遷居到台大附近,開始用我的陳年數位相機重新認識這個城市。

這個城市在我離開五年之後,歡迎我的,是難以想像的十一月的熱情,彷彿走在路上,都會像義大利的冰淇淋般不容片刻等待地,被這個城市舔盡。

還好,週末一場連綿的大雨,讓我幾乎被炙傷的身體與精神稍稍獲得治療。

前往音樂會的途中巧遇久居這城市的朋友,則對這城市給我的禮物顯得不以為然,對雨,顯得不耐。

居處窗外陽台上是塑膠板搭蓋的遮雨棚,對雨滴顯得特別興奮,盡力地敲擊,怕有人不知道雨的到來;陋室裡則迴盪著歡迎的掌聲,直到打斷了柯普蘭的滴答鋼琴聲,必須要關窗謝絕訪客。

午後用過飯,撐著一把僅容己身的黑傘漫步在這城市書局風景最擁擠的街道,穿梭在繽紛的人群之間,彷彿自己像黑白電影中的人物,不小心闖入了彩色的世界,直到看見小巷轉角的牆詩,像版畫鏤刻般向我著上顏色。

「夏午一陣熱帶巨雨畢盡,空氣顯得極其沁清。」

傘下的我像回魂的亡者,臉上散開了溫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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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牆詩來自詩人夏夏的「
夏天的註腳」的主意,引用了王文興小說<家變>中的一段話:

於是夏天時經常下午一陣熱帶巨雨畢盡空氣顯得極其沁清。他媽媽在房中徐舒的整拾四處的衣裳和瑣雜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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