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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愛在黑色、白色、一號與零號之間?

我的朋友在電話中告訴我前不久發生在德國的真實案例,關於種族、性別、同性性行為。

或許是因為我一直在這個領域學習,她很好奇想知道我怎麼想。這是一個發生在監獄的性強暴案件。涉案有三個男人、三種國籍:一個德國人、一個巴基斯坦人和一個中國人。問題是,在這個案件裡,誰是被害人、誰是加害人、誰又是告密人?

我大概是德國片子看太多光頭、皮革、軍靴,總覺得德國男人就長那個樣子,或至少偏好那個樣子,加上在德國監獄裡,俗語說,「強龍不壓地頭蛇」,所以,我猜德國人是加害人;那麼中國人應該是被害人,而巴基斯坦人就是告密人。不過,我也猜第二種可能是,巴基斯坦人應該是加害人(可能是之前一篇研究回教與巴基斯坦同性性行為現象的短文,讓我產生這樣的印象。不介意讀破爛英文,可按連結前往看看),而中國人是受害人,德國人基於語言方便,應該是告密人。也就是說,德國人一定不會是被害人,而中國人一定就是被害人。

於是,我自然地對性與種族產生理所當然的聯想。

其實,在男同性性行為影片中,我們也常看到這種種族優越影響性別角色的立場:白人大部分是一號(主動者、強勢者、性行為插入者),其他膚色人種很少扮演一號角色,也很少有混種畫面出現,即便有,黑人大概也很少扮演一號;又或者是,因為這類影片的製作,多數是滿足或者複製人們對於顏色與陽具的刻板印象。所以當有不同膚色、白人成零號、黃種人或黑人成為主人,又或者有年齡差距懸殊或者雙胞胎等出現想像或真實的亂倫畫面,都被歸類為超限制級或者特殊偏好喜愛的影片。

之前,我在網路上瀏覽到一篇奇文:「關於TopBtm的迷思」,作者討論男同性戀者中,性別角色一號、零號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做愛的技巧與事前準備,以及對做愛的重視與認真對待(還有人討論做愛與自慰不同在哪裡)。這的確說到同性戀文化的一個特殊現象,便是我們常看到在網路上,許多人對於自己性別角色界定的嚴肅。比如說,「只作一號」(Top ONLY)最常見,當出現「一零皆可變化」(Versatile),自然會聯想這是零號的自我掩飾或安慰。人數比例上也出現很大的差別。當然,這可以想成是性別角色結構化的一個社會現象,但是,在兩個要上床的男同性戀者而言,這可能是一個可以十分重要的問題。

一篇分析男同性戀者中,對於一號與零號與心理學研究分析的論文,針對年齡、身高、體重、髮型、體毛等外觀特徵,對照性行為的角色扮演,發現,當一號的男同志,一定都找比自己年輕的對象,也就是年輕的零號,研究終究發現,一號找比自己小十歲以上的,佔五分之一,小五歲以上的,五分之一,同樣年紀的三分之一,最大極限只能比自己大五歲到十歲,佔十分之一,大十歲以上的比例,零!相反的,零號就大多找跟自己年紀一樣或年紀大的。同樣的,一號大都找比自己矮、體重輕、沒有太多體毛的人;而零號則是找比自己高、重而且全身是毛的對象。假如這麼說的話,歐亞或美亞伴侶,年紀小的或者零號,究竟是亞洲人或者白種人呢?按連結 前往查閱全文。

在電影 Partner(s)(U.S., 2005) 中,為了爭奪性傾向歧視訴訟案件的一個異性戀律師,假扮同性戀好爭取出線,才發現,原來當一個男同性戀者,也要有相當條件與本事。這電影描述一些性傾向認同掙扎、出櫃與否以及性與愛是否能切割等話題。不過,與這裡討論相關的是,影片中,這名異性戀律師的同性戀室友,兩人在決定是否假扮成一對戀人時,兩人便爭執誰作一號,最後兩人都說自己是一號而認為不會在一起,假如那個異性戀律師繼續堅信他自己有變成同性戀的潛能與條件。有趣的是,後來這個同性戀室友克里斯多福遇上了以前學校的同班同學,一個黑人,躲在衣櫃裡的男同性戀者,剛好是異性戀律師大衛死對頭女律師的男朋友。姻緣巧合,兩人最後選擇再續前緣,影片最後則作勢問這時候克里斯多福說他是一號是真的還是假的,因為這時候出現一個黑人,看起來雄壯威武、「本錢」雄厚的樣子。因此,似乎西方社會,或者在西方性別理論建構的社會裡,我們都一直被教育成不斷複製這些性別刻板印象,只看見黑人或白人、一號或零號。影片中也傳達同性戀者的一些「好處」,比如說注重外表、飲食習慣,或者,現在在美國的律師事務所裡,第一個同志合夥人也變成一個進步、開放的象徵了呢?

又,當我看到德國柏林著名的男同性戀影帶製作公司 Cazzo(在義大利文裡,意思是陽具),竟然在兩年前,由長期執導性影帶的導演Jörg Andreas所執導的劇情片(色情影帶公司拍劇情片?)「鐵窗」(Gefangen, Locked up),正好恰恰符合我們這裡所討論監獄裡的種族與性別議題。

一個年輕貌美的德國小男生丹尼斯,因為盜用信用卡被判刑兩年。在監獄服刑時,愛上了住在不同監舍、一個來自美國紐約的黑人。一開始,這個男生被同監舍的老大收為小弟,替他在監獄裡賣毒品,並沒有因為新來的,而淪為性奴隸。但是當老大漸漸發現,這個丹尼斯放風時常常不見人影,最後發現可能跟黑人有一腿,便在澡堂裡或同一幫人輪姦了他,並向黑人炫耀,他們已經先享用了丹尼斯。黑麥克便跟老大幹架,最後還把老大「拳交」(終於沒有忘記這公司一慣的特色!)。有趣的是,既使語言不通,丹尼斯和麥克兩人還是相愛了,並且最後隔壁房柔弱、長期遭性欺凌的一個牢友,願意幫丹尼斯出賣老大販毒,以爭取兩人一起住在監舍雙人房裡,共築愛巢。後來,丹尼斯假釋後,無法適應沒有麥克的生活,最後竟然選擇打破珠寶店櫥窗,好再度入獄,一會心上人。

片中一段有趣對話:監獄長知道丹尼斯與麥克的戀情後,竟然沒有感到噁心或厭惡,反而羨慕他們,說他們兩人感情如此之深,令人感動,便問其中一個分監舍長,能不能讓他們倆人住在一起,這個警察(麥克的性奴隸喔!)回答說,這不行,我們這是監獄,又不是旅館!

這片的組合很有趣。一群製作男同性戀影片的班底、演員,「漂白」演出劇情片;然後結合許多衝突點,監獄、權力、性別、種族、語言,卻能讓人感受到那份真誠的情感,特別是當兩人做愛被發現後,一起被關進隔離房,一隻白手與一隻黑手,伸出小小鐵窗外,相互緊緊握合時,畫面令人感動。(沒有圖片說明,因為不知道怎麼把畫面截取,抱歉!)後來原班人馬乾脆上演真槍實彈

當然,這部影片涉及的學術議題論述,還可以繼續延伸。只能說,真愛,似乎真的沒有界線,是那麼地義無反顧。

而你猜到最開始問題的答案了嗎?


巴基斯坦人是加害人,中國人是告密人,而德國人…是受害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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